常年忘

失踪人口

执离 吻




燕子飞回来在檐角筑巢,细雨打湿了池边柳芽,兜兜转转,又是一年春。
天下刚大统归一时,几经征战的天权尚还显有几分疲色,城阙上还淌着蜿蜒的血,尸骨一地的战场只有旌旗随风猎猎作响的声音,像头受伤的野兽在咀嚼流着血的肉。
执明搀扶着慕容黎在一片风沙里前行,他拭去嘴角的血,跟慕容黎说,阿黎,我们胜了。
断断续续地,慕容黎听到些将士的欢呼声,他费了力气点了点头,手里的燕支锵然落地。
这些年天权在执明的励精图治下修生养息,终于回复了几分元气,昱照山仍然雨打不动地巍峨屹立在外,天权就像一尊不好招惹的庞然大物,冷眼瞧着缓慢整合的钧天大陆。
慕容黎便闲了下来,沏茶煮酒,悠然自在。
执明下了朝,会站在远处静静地瞧他,如今是没人敢问有没有意思这等话了,倒是慕容黎还是会派人请执明过去。
“太医说了,阿黎不宜吹太多的风。”执明接过他递来的茶一饮而尽,像是在喝酒,不复当年细细品之的模样。
慕容黎一笑:“陈年旧疾,没有大碍。”他的手像璞玉雕的,覆在雪白的广袖上,煞是好看。
执明喜欢他为他沏的茶,纵然他很少静下心来去品味,可他觉得是顶天顶地的好。泡茶的水是经年从红梅上取下的雪水,执明命人仔细存着,只慕容黎可以随意取用。
往往月光掬了一片清冷,栖息在慕容黎肩头,他取了萧,方夜守在一旁提了灿红的一个灯笼。
执明会来寻他,旁若无人地将他抱进怀里,他将下巴搁在慕容黎肩上,有些疲倦地闭眼。“今日政事繁忙,忘了来讨一口阿黎的茶。”
慕容黎并未作答,而是吹起了萧。以前在军营里,他吹的曲子总是带着几分沙场味道,像马蹄声声,像霜雪漫漫,像破空而出的利箭,悲鸣的金属号角。但是现在他吹出来的声音却是大不一样了,执明只觉悠悠荡着的渔船下绿水静静淌,前方有个芦苇荡,还有被惊退的白鹭。
这一觉他睡得很沉,也将怀里的人抱得很紧。
“将王上的奏章拿来吧。”慕容黎将萧递给方夜,满目柔和都落在执明揽在他腰间的手上。
这是天下人的君,亦是他的君。


慕容黎出宫也频繁,偶尔去山野水乡,偶尔就在王城里凑百姓们的热闹,他每次回宫都会给执明带一些新奇的物件,执明面上不为所动,私下里却还是将那些小玩意一个个装进匣子里按顺序排好,连何年何月何日都写得清清楚楚。
小胖笑他瞎摆君王的架子,他撂了笔,说你不懂。
他与慕容黎之间,情深似海是没错,可终归还是少了些什么,少了什么呢,他自己也不知道。
转眼又到一年的上元节,民间很热闹,传统的灯会仍是办得如火如荼。以前天权尚还只是天权的时候,执明总会偷偷摸摸跑出宫去玩,被太傅抓到又是好一顿说教。后来他遇见了阿黎,有几年的上元他就将宫里都置办得张灯结彩的,拉着阿黎的手站在新造好的高台上看漫天的孔明灯。
总之这个节日,他是很喜欢的。
“王上陪我出宫如何?”慕容黎看出了他的念头,便抛了话头过去,于是他们便一道出宫了。
夜风传来点点糖葫芦的甜味,黝黑的夜空中飘着一盏盏的孔明灯,一眼望去像是漫天星火,也不知寄托了多少人间浮梦。
“阿黎想不想要花灯?”执明这样问,却见方才擅自离开的方夜和萧然二人各自拿了一把糖葫芦回来了。
“这是做什么?”慕容黎看了他们一眼。方夜笑道:“萧然说许久未吃糖葫芦了,我们就去买了些,还给主子和执明国主也带了。”
慕容黎接过糖葫芦,又递了几串给执明。这个他儿时是吃过的,当时便觉,是山珍海味都及不上的美味。
执明捧着手里几串,专心致志地看着慕容黎,他说,“本王从未见过阿黎这副模样。”
双手拿着红红的糖葫芦,还弯着眸子小咬了一口。烟花繁乱夺目,还是不及他如画的眉眼,和孩童般的清澈双眼。
执明买了一堆花灯,方夜和萧然就抱了一怀的花灯。

片场里,朱戬伸手揽了查杰的腰,查杰靠过去,笑着回头隔空给了他一个吻。两人眼神都有些闪烁着漂移,却还是盖不住那份醉人的甜蜜。
时光就此停顿了,又穿梭去好几个时空,在某个临界点一钻而入,河灯正顺着水流缓缓飘向远处。
慕容黎忽然侧过头,吻了执明的脸。这个吻落得轻飘飘的,却绵软缱绻。
寒冰乍裂。
执明回头,慕容黎却已挂上了一副茫然神情,可他又很快回过神来,汇聚了一整眼的热烈。
“阿黎。”他轻轻唤他。
他像是流了泪,人却是笑着的。他病了三五年载,慕容黎却花了一瞬熬出了一味解药,他一颗心忽然变得无比安宁。
前程后路,他都不想问了。
幢幢灯影下,他回吻了慕容黎。


那么要说朱戬查杰这两位,
……
也没什么好说的了
秀恩爱的代言人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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